第十四章 情人的眼睛（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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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电话，马克把那东西在我的裙子上，那么白那么多像百分之百的牛。

有一句话，“永远需要禁忌”，禁忌犹如世上最好的春药，当有一天我在天天的葬礼上回忆起以前的很多事，我记起了这次电话经历，仿佛带着某种象征意味，仿佛在我身体里的不是别而是天天，天天通过一根纵横万里的电话线来到了我身边，他的低语就在我耳边，他的呼吸声和笑声就在我的脑最敏感的地方，闭上眼睛我第一次体验到天天给予我的清晰无比而又诡异无比的体的感觉，轻盈的、腐烂的、嘶嘶嘶的气流，一段无法与常诉说的通灵般的洗礼，我一直对“通灵”一说有浓厚的兴趣，我也第一次领略到了身心融的奇特通感，我决心对世上的宗教有所信仰，最重要的还是我隐约地被一种使发疯的念抓住，迟早我会有一个孩子的。雾蒙蒙的黑暗中轻风托起了金色的花，一个婴儿长着翅膀突然从暗中飞起，是这个男或那个男的，是这次或是那次。

马克离开的时候我发现了地板上的皮包，他初来中国时一直误读成“包皮”的那东西，我浑身乏力，可还是有兴趣翻一翻，里面有几张V，R卡，四方俱乐部的贵宾卡，还有一张全家照，我这才发觉他不仅有个气质不俗、微笑起来很迷的妻子，还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儿子，金色的鬈发，蓝色的眼睛，像他。

我睁大眼睛，摇摇，他们看上去都很高兴，有些让旁嫉妒，我亲了一下马克英俊的脸，然后想也没想，顺手从皮包里那厚厚的一叠民币中掏出几张，随手夹进一本书里，反正他不会发觉少了这区区几张钞票，跟老外打道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大部分时候他们像少年儿童一样简单明快，喜欢就是喜欢，没兴趣了马上会告诉你，同时也缺少心眼儿，不像有些中国男士一样时时心细如发。

我事后琢磨了自己这一小偷行为背后的心理状态，我想可能是出于对那张全家照上快乐气氛的嫉妒之意，还有就是对我的德国微妙的惩罚，让他在毫无觉察的状态下丢掉一些民币，然后再一往地渴望着我吧，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指望可言，也不负任何责任，欲就是欲，只有用金钱和背叛才能打击随时会发生的由欲转为的危险，原来我一直都害怕会真正迷恋上马克，再也离不开这份火烫、刺激、爽透的地下。

半小时后，马克气喘吁吁地来敲我的门，我把那只圣罗兰牌钱包递给他，他亲吻我，把钱包塞进袋里，然后微笑着转身匆匆跑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