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7/9)

了江都王的留宴,起身告辞。

虽然只是闲聊,可大行令此时登门,就代表了天子的意思。尤其是谈间程宗扬根本没有问及江都王身体是否安好——这表明:无论他身体是否有恙,这个王爵都是辞不掉的;太子刘建想提前继位,也是不可能的。江都王见状,也借着天子递来的梯子下了台阶,称自己不将返回江都,继续为国藩篱。双方的会面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然后由太子刘建出面,亲自把大行令送到邸外。

程大行对江都王太子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直到登车,还拉着刘建的手殷殷说了半天的话。这同样是一种表态,由近臣的态度暗示了天子的倾向,刘建心领神会,虽然努力抑制绪,仍禁不住喜上眉梢。

程宗扬脸上一直挂着春风般的笑意,直到马车驰出里坊,才渐渐收起。他当然不希望刘建成为嗣君,但他更不想打惊蛇,只能勉强作些姿态出来。

此时已经过了申时,程宗扬看了看天色,对敖润说道:“去班宅。”

班超派去客栈拜访程宗扬扑了个空,结果程宗扬去班宅回访同样也扑了个空。他到了地方才知道,班超不在家里,而是在云台书院备考。

吕闳出面逐走江充之后,就再没有前来骚扰,此时书院内到处都是朗朗的读书声。

班超闻讯出迎,躬身道:“不知公子乔迁新居,贸然到访,是班某失礼。”

“先生客气了,”程宗扬笑道:“蜗居刚开始打理,满院狼籍,难以待客,实在惭愧。”

班超寒喧几句,将程宗扬引室内,两分别落座。班超穿着一身发白的布袍,手肘处新打了一个补丁,虽然洗得净,到底难掩敝旧。他手边的木几上放着一册木简,一方瓦砚,一管毛笔和一柄书刀,简上墨迹尚新。

诏举在际,有志仕途的士子都抓紧最后的时间温习功课,或是奔走于权贵之门,争取举荐的名额。班超胸中抱负甚大,希望能找到举荐的门路并不奇怪,程宗扬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想起来找自己?自己只是个六百石的大行令,离举荐的资格还差着好几阶。

班超似乎在想着如何措辞,一时间没有开。程宗扬虽然很敬仰他未来的功业,但眼下他只是个年纪还没有自己大的年轻士子,于是主动寻找话题,“听说这次诏举已经改用纸张,先生为何还用木简?”

班超道:“纸张价昂,在下先用木简练笔。”

程宗扬笑道:“看来先生今次是有意诏举了,先祝先生马到成功。”

班超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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