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13/21）

长青夫的凶手留下一个碧玉小鼎，小鼎是“玉鼎夫”独门信物，“玉鼎夫”纵然已死，独门信物该不致流旁之手，况且他祖母又将“玉鼎夫”的绝笔书审慎的给他，缝在他那防身软甲之中，这不暗示血案与“玉鼎夫”有关么？既与“玉鼎夫”有关，那贾嫣的师父——方紫玉便脱不了系，但贾嫣为何恁般坦率，对自己的身世丝毫不加隐瞒，诚如蔡昌义所讲，那是自找烦恼了。

天下没有愿意自找烦恼的，除非他是白痴，另有一说，那便是贾嫣私心仰慕，确已死心塌地的倾向自己，但贾嫣讲得很清楚，她师父已颁禁令，不准与华家的来往，岂不显示贾嫣是个以师命为重的？他用劲翻了一个身，以被蒙，不觉自语出声，道：“还得到南方去查，方紫玉看来与血案无关。”讲是这样讲，念仍旧转个不停。

方紫玉的行径令难测，既像与华家等怨重如山，又像对华家关顾备至，这是什么道理？再说，“姹教”三字顾名思义，当知是一个仗恃色，蛊惑男的邪教，那贾嫣明知他们华家行侠仗义，决不容许这等邪教出现江湖，但贾嫣却也毫无顾忌的讲了出来，是她们的宗旨自信正大？抑是料定他们华家无可奈何呢？忖念中，他好似大吃一惊，猛翻身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什么意思？目前至少有两批欲对你们华家不利……”

这句话是贾嫣讲的，此刻他蓦然记起，洛阳城外，那位玄衣少的话，陡然涌向了脑际，他记得玄衣少曾讲：“……江湖上正在酝酿大变，那司马长青首当其冲，不过是替受过……”又讲：“令尊大雄霸武林，声威之隆，宛如在中天，但仇敌遗天下……”这些话涌向脑际，他顿觉事有可信，心越发沉重，越发的难以眠了。

他本是无忧无虑，任何事不太在意的少年。此刻千斤重担扛在肩上，竟也变成了心事重重，可知他纵然豁达，责任观念却也极为浓重。因之，往事如风起云涌，那尤氏，那黑猫，那丑陋的薛娘，娇艳的阮红玉，阮红玉的师兄萧仇，前后所见的仇华，一个个出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鸣五更，天快亮了，他仍在想，想那前来探道的子，那子与贾嫣有关么？如若无关，又是什么来历？目的何在？思绪万端，却理不出一个绪，得不出一结论，他无奈，起身端坐，运功行气，功行周天，始才渐渐定。

定以后，灵台清明，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有走进房来，双目一睁，但见蔡昌义蹑手蹑足，正在掩闲房门。华云龙心一怔，蔡昌义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