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狮子搏兔，翠微公主（5/80）

弃制造阴牝珠，图的是恢复蘼芜宫的基业。我师姊从小被埋“珠核”，以元阴养珠，所以身子发育的速度只有寻常子的一半，明明已经二十六岁，身体却只长到十三岁的程度，还是她天生身体强韧，才能顺利诞出阴牝珠。据我所知，其它被挑选出来核的百余名童，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

劫兆听得毛骨悚然，转念一想：“是了，武瑶姬饱尝养珠的痛苦，长大成后只有更加痛恨蘼芜宫，决计不会受祖母的指挥。二叔对蘼芜宫友善，阻止其它三大世家的败类蹂躏香山子，她便设计让冯难敌杀了二叔。”香山对他毕竟是太过遥远稀薄的东西，劫兆想问的是更切身的事。

“姊姊……见过我娘么？”

“应该见过。在香山大战之前，我们至少一起在蘼芜宫待过一年。”谈到旁，文琼妤的气明显轻快许多：“我见过你娘的画像，真是个美，而且眼神烈得很，也难为她在劫震身边这么许多年。阿兆，关于你娘，你知道多少？”

劫兆拿着青竹胡打火，摇道：“她是我娘——就这么多。”

文琼妤听得都心疼起来，柔声道：“你娘姓云，闺名叫“引真”，当年是中京第一美，她与劫震可算是青梅竹马，两一块长大。劫震对她十分倾心，想来你娘亲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对劫震也是颇有意的。”

这就奇怪了，劫兆心想。

如果娘是着爹……不，是着劫震的，那么，从小弥漫在兰香院里那种相敬如“冰”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童年时还不觉得，等长大了、懂得男事之后，劫兆才突然醒悟：原来横亘在父母当中的那种冷漠与对抗，绝非是床第间的不和谐，那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憎恨，彼此无法碰撞出火花，只能不断累积伤害。

似是感应到他的迷惘，文琼妤柔声续道：“他们原本是一对很匹配的璧，可惜你娘姓“云”，这个姓氏在中京曾与劫家一样显赫，只不过是在前朝。你的外曾祖父云亭海是宇文王朝的上柱国、镇军大将军，封谯国公，宇文家覆灭后，云家率领所部转战于巨鹿水以北，一部份随玄皇一系北出幽燕之门，另一部份则投降新兴的伏家王朝，被缴械夺兵，成为软禁在中京里的无权贵族。”

“你母亲云引真，正是云家嫡长房所出。她哥哥云中鸣——也就是你舅舅——十八岁上便率一支百余的武装骑队斩关北上，前往北俱州投奔九幽寒庭。这件事当时震动朝野，云家从此遭受严密监视，直到你外祖父云瀚身亡，朝廷对云家的猜忌都不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