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过山黄貉,牵机赤血(12/20)

净净,陈旧的木方桌上点着一支齐眉棍粗细的牛油大烛,燃得只剩拇指长短,烛台、桌顶爬满烛泪,显是燃烧已久。

角落的炕榻之上,倚窗坐着一名年轻男子,穿着庄稼身上常见的衫裤布鞋,上身的短褐衫子袖长及肘,其外并无罩衫、褙子一类,可说十分简朴。男子低不动,似是睡熟,仔细一看,他胸膛微微起伏,轻细的呼吸声亦清晰可辨,并非是死尸。

但耿照却觉一说不出的怪。

(太……太净了!)男子绝不超过二十岁,面貌清秀白皙,甚至可说是十分英俊,脸部的肌肤光滑细致,连一粒痘瘢疤痕也无;眉毛似是经过心修剪,斜飞鬓,不见一根杂毛叉生,简直不像是活生生的

他的衣着也怪。虽是庄稼汉打扮,然而短褐也好、布鞋也罢,全都是簇新的,仿佛是灵堂前烧化的纸偶一般,假得浑无半分真实之感。耿照目力极佳,远远便见得男子低垂的颈侧着一根细细金针,正想趋前察看,后进突然“哗啦”一声,似是有打翻了什么东西。

“我去后看看。”他对阿傻比着手势:“你保护老胡。”阿傻点了点,以肩膀支撑老胡半边身子,扶他坐上板凳,右手按着腰后的明月环刀,双目四下巡梭。

耿照掀开吊帘,见厨房地上摔碎了一把陶壶,后门咿咿呀呀地晃摇着,打翻陶壶的却已不知去向。他自后门跃出,赫见门外停着一辆双驾马车,车内并置着两具棺材似的长木箱,内衬丝绸软垫,被睡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廓;与其说是棺郭,更像是放置名贵刀剑之用,只是以木箱的尺寸,所贮恐怕是刀剑而不是

再往前约莫三、四间房舍之后,也停着同样款式的马车,一样无看守。远处的屋舍后恐怕也是如此。

耿照满腹狐疑,忽然掠过一念,不由得毛骨悚然,返身奔回屋内,见老胡睁眼抬,似是恢复了意识,急得大叫:“老胡,我们快走!这……这是埋伏!”胡彦之双目尚未完全聚焦,勉力瞥了屋内偶般的年轻男子一眼,闷声低道:“他……那,是死的?”

“不!”耿照面色煞白,回急道:“那是炮制过的活傀儡,就是符赤锦说过的“如意身”!村的这些房子里,恐怕都预放了一具如意身,她……她早料到了我们会往这里来!”

胡彦之猛地警醒,扶着两的肩挣扎站起。“快……快走!此地不能留了,我们赶快离开!”忽听门外几声长嘶,骑来的那两匹骏马不知被做了什么手脚,砰砰侧身倒地,吐白沫,眼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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